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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白夜为坐标2 翟永明

发布时间:2008-12-15 浏览次数:10029

如果说:酒吧是一个泊来文化;那么,在一个后麦当劳时期,成都的酒吧,则融合了本地传统中某些坚固的部份、以及全球资本化以后,不可避免要加以吸收的外来特点。成都本土的享乐文化,是很难被改造的。如果深入到成都文化核心,那种个性化的,对本地特色的执着;一直隐隐的,缓慢地改变着泊来文化。而后者,最终也只能屈服于这样一种会被归结为“盆地意识”的东西。李白当年说: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。正因为如此之难到、难出的地方,醉生梦死正合吾意: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”。如今满街的串串香、麻辣烫,不正是这样一种不拘一格的颓废心态的佐料吗?
“颓废”二字,是成都诗人最爱提及的;的确,这也符合成都这座城市的气质。八十年代,成都还没有酒吧,喝酒都在餐馆里。象《大波》里描写的那样,就着花生米下酒。诗人们那时喝白酒,用李亚伟的话说就是:“吃肥肉,喝白酒”。后来九十年代,他开了香积厨,不知是不是更方便肥肉、白酒的消耗量。香积厨一时也成了诗人和作家们的聚餐之地。以白夜为座标,香积厨就在北面一公里之内。那是一家居委会所在地,门口是川西风格的木式大门,进去后,别有洞天,小桥流水,加水泥仿古亭子,杨柳依依,怪有情调。李亚伟之弟李明在那儿管事。
香积厨主要是非非莽汉诗人“啸居于此”的阵地,就象水泊梁山,是男性“兄弟情谊”的集中营。虽然,近几年非非莽汉们四处游走(符合“四海为家”的水浒精神),但成都香积厨,仍然是他们的聚集地。在这里,我可以详细描述一下非非莽汉两大流派(也有整体主义的石光华杂在其中)诗人们日常的生活方式。通常,(如李亚伟在成都时)一邦人睡至中午,约在香积厨茶楼打牌。一般是******,地主一斗就是一下午(马松尤其酷爱此道),基本全都进入忘我境界。有时,他们也约我来玩。我来后,发现打牌的、观牌的,全都精力贯注,十分投入,无人理我,让我好不无趣。
我们这圈子里的诗人聚会,通常是在香积厨吃晚饭,然后在九点左右,向白夜转移(我在成都的时候,我不在,则转到一家叫五月玫瑰的酒吧),到了白夜之后,通常是拼上一张长桌,这张长桌就象流水席一样,不断的加长。有时加到墙角处,不能再加就开始拐弯。因为在这个过程中,不断有人打电话,呼朋唤友,不断有人加入。
贺铸《六州歌头》,最是能够描写这帮朋友:“少年侠气,交结五都雄。肝胆洞。毛发耸。立谈中。死生同。一诺千金重。推翘勇。矜豪纵。轻盖拥。联飞鞚。斗城东。轰饮洒垆,春色浮寒瓮。吸海垂虹”。
“轰饮洒垆”“ 吸海垂虹”二句,最能描画“非非”和“莽汉”诗人们的饮酒生涯。非“轰饮”不能叫饮;非“吸海”不能叫喝。
朱明是“非非”和“莽汉”诗人的非诗朋友,他有另外一个名字叫“朱安排”,在他的胃出现问题之前,他热衷于安排每一位流水席上的朋友,为任何一个理由“干一杯”。如果你认识某人,你就该为此干一杯;如果你不认识他,你也该为这个理由干一杯。总之,理由是各式各样的,喝干杯中酒,才是最终目的。
朱明自己开了一家化工工厂,每天有许多“生意”要作。但他却热衷于与这群夜猫子朋友混在一起,不醉不归。以白夜为座标,朱明的化工厂就在正前方,机场路的某个地段上。他从白夜回家,还要经过好几个酒吧,好几个酒吧里都有朋友等着他。等着他“安排”大家喝酒,朱明在几杯酒下肚后,大脑和身体产生了化学反应。这使得他常常妙语连珠,逗得朋友们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喝。
最近,朱安排不再安排别人喝酒了,不是不想,是不能。因为他的胃出了问题,医生说:不能喝酒了。自已不能喝酒了,再去安排别人喝,就没有说服力了。而且,不能喝酒了的,还有好几个:吉木狼格,李亚伟、我。大家在一起,就开始讨论医学问题。最后,狼格给我推荐了一个方子:消炎利胆片和猴头菌片。据他们说一吃就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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